【乔王】《99%》01
*脑洞来自于木木 @诗晴脑洞纳米级 和另一个姑娘
*不知道能不能写好总之会努力
*一帆第一人称
*阅读愉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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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，乔一帆，年满十八周岁的大学生，马上就要结婚了。
得知消息的时候我正在教室上晚自习，开学典礼后没见过人影的辅导员突然站在讲台上点我的名字，让我跟他去一下教师休息室。我不明所以，各种懵逼。作为大一新生，我一不翘课二不惹事三不挂科，日常也是平平淡淡的，怎么突然就被辅导员盯上了呢……
想归想，我还是在沙发上坐了，辅导员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我，叹了口气。
他说：“乔一帆，虽然事情有些突然，但我还是要代表民政局祝贺你一下。”
“啊？”
民政局和我八竿子打不着，我的脑子转不过弯来，愣着发呆。他给了我几秒钟的缓和，搓搓手掌，又叹了口气，递给我一张薄薄的纸，脸上露出长辈特有的欣慰微笑。
“你的匹配结果出来啦。”他呵呵一笑，“契合度高达99%，真是难得的高数据啊……不过，结婚之后也别忘了来上课，毕竟你还是个学生，怎么也得考虑一下以后的前途对不对？如果有空的话……”
他之后还说了好多话，有的我听清了，有的我完全没印象了。“结婚”两个字如同晴天霹雳炸在我这个刚刚成年的人头顶上，面对絮絮叨叨的辅导员，我除了嗯嗯的应付几声，大脑一片空白。
等我神游结束，才发现屋子里安静下来，辅导员已然不知所终，一如既往的神出鬼没。我的手机在口袋里嗡嗡作响，我下意识的拿出来看一眼，竟是母亲打来的电话——自从我上大学之后她就很少主动联系我了，说是怕打扰我的日程安排。
我赶紧接通，母亲的声音马上冒出来，带着莫名的喜悦：“一帆呀，恭喜恭喜！”
“呃……”她是今天第二个恭喜我的人了，我心里浮起不详的预感，该不会……
“我跟你爸爸都听说啦。”果然，母亲要说的也是那件事，而且比辅导员的祝贺显然更加真心实意，“虽然我俩都觉得你年纪还有点小，不过信息库的结果肯定不会出错，既然遇到合适的就别辜负人家。对方是什么情况呀？你什么时候把人带回家来见见？”
“嗯……”
说实在的，我还没仔细看辅导员给我的那张纸具体写了什么内容。母亲的语气太过高兴，我不忍拂了她的兴致，只好做一个乖宝宝，她说一句我嗯一声。
我和她保证会尽快处理“结婚”的事，也答应一定好好表现不给家里丢人，她才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。我捧着手机不知所措，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写着“结婚批准书”的文件，更加晕头转向了。
现在这个年代，数据为真理，一切以数据为最终目的。由于社会的不断发展，人们的理念越来越开放，许多伦理和社会问题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，很大程度上影响了生活甚至生产，一度让政客们头痛欲裂。
于是，早在我父母那一辈的时候，婚姻和家庭就已经由一个叫做“中央信息库”的超级电脑系统来决定了。没人知道这套系统的具体标准到底是什么，从官网上公布的消息来看，应该是后台程序根据每个人出生以来的各种测试、经历、甚至在校成绩，制作出一份高深莫测的履历，然后将所有的履历整合到一起，进行（声称是）科学的匹配。
从十八岁起，公民就有了参与匹配的权利和义务，匹配度达到79%的两个人将强制成为法定伴侣，没有特殊情况不允许离婚。在得知自己的另一半究竟是谁之前，人们不得私下恋爱或者私定终身，违反者甚至将会因此而被认为是犯罪。
政策出台不久，有评论家认为这种机制以玄学居多，而且是包办婚姻的变体，严重侵犯了公民权益，提出过强烈质疑。但更多的统计结果表明，匹配式婚姻大大降低了离婚率，九成以上的配偶十分满意目前的状态，于是反对的声音渐渐销声匿迹。
我的父母就是通过中央信息库匹配后成立的家庭，在我印象里，他们始终恩恩爱爱，是典型的模范夫妻。我的父亲是个商人，母亲是某所大学的讲师，所谓男主外女主内，我其实并不排斥接受系统的匹配。
但是……
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匹配过程会如此戏剧性，从各方面来说，我好像都碰上百年不遇的大巧合了。
通常情况下，考虑到一个人的认知能力和生活水平，匹配成功者的年龄基本在二十到二十五岁之间，经济状况是否良好更是判断标准的重中之重。此外，匹配度平均在85%左右，略高的不过90%，像我这种一上来就是霸气侧漏的99%，难怪辅导员会那么惊讶了。
我才十八岁，还在上大学，正是享受青春生活的时候，结果系统咣当一下塞给我一个推都推不掉的结婚对象。我这个人还算比较传统，父亲说他也是刚满二十就匹配到了我的母亲，如果我也能找到一位娇小可人的女孩子做我的妻子，也许还挺不错的。
老实说，我应该开心才对的。
可这份《结婚批准书》给了我当头一棒。文件里面关于对方的信息十分详细，我从头到尾看了三遍，怎么也笑不出来。
年龄，二十六。
身高，181。
职业，军人（还是少将军衔）。
性别，男。
姓名，王杰希。
中央信息库有时确实会将同性匹配为夫妻，也确实会将二十岁以下和二十五岁以上的单身者纳入匹配范围，但我竟然匹配到了一个比我大八岁的、高出我半个头的、军衔高的吓人的军官……
要不是预先知道信息库绝不会出错，我甚至要怀疑这是一场恶作剧。
这些信息目前只有我一个人知道，我没敢跟父母详细说明，身边又没有可以吐槽的同学，接下来的一整天都过的很郁闷。舍友高英杰倒是发现了我不对劲，关切的问我怎么了，我一时没忍住，跟他一五一十的讲了。
他啊了一声，不知是不是错觉，他的眼睛一下子变的亮晶晶的：“王杰希？真的是那个王杰希大神吗？”
“应该是吧……”我有些底气不足，“资料上说他是搞科研的，英杰你听说过吗？”
“王杰希大神是我的偶像啊！”
向来腼腆的高英杰像是换了个人，脸颊红扑扑的，兴致勃勃的手舞足蹈起来。我险些招架不住，勉强从他兴奋的语气和一大堆专业名词里了解到，我的这位未婚夫（妻？）是一位极厉害的科研人才，许多军用设施的研发专利里都挂着他的名字。
我的压力顿时更大了。无论是年龄差、社会威望、职业差、还是什么其他的方面，他都应该和我是两个世界的人。可是文件上明明白白写着，以后我们就是合法配偶了，思来想去，我还是不太能接受这个结果。
对于我要和这位“王杰希”结婚的事，高英杰先是一通祝福，然后各种羡慕，搞得我都不好意思难过了。我大概调整了一下心情，给自己打了气，按照文件上的要求，硬着头皮第一次联系我的结婚对象。
电话响了两声，对方接了：“您好，我是微草军部的王杰希。”
一听声音就知道，这是个常年身居高位、严谨又认真的人，不是很好交流的样子。我下意识咽了咽口水，深吸口气，感觉连语调都有点发抖了：“您、您好……”
在接下来的几秒钟里，我很没出息的保持了沉默。他耐心的等了一会，又问我：“您哪位？找谁？”
我提前想好的自我介绍全都忘光光了，支支吾吾的吭哧半天，才憋出一句：“我是乔一帆，那个……”
“乔一帆啊。”他哦了一声，居然对我的名字没有表现出惊讶或者陌生的情绪，反倒是平静的继续说道，“是来确认信息库匹配结果的吧？抱歉，我五分钟后有个会议要参加，如果明天上午有时间，我们可以直接在住房里见一面，可以吗？”
明天是周六，我当然无事可忙，下意识就同意了。他说了声“到时见”，从容的挂了电话，徒留我一个人沉浸在茫然之中，过了好一会才一拍脑袋，感觉自己真是怂爆了。
明明主动联系的人是我，最后却是王杰希猜到我的意图，提出了折中的方案。政府在两个人匹配成功后都会自动分划一套房屋作为补贴的婚房，他让我在那里见面，显然对结婚这件事表现的顺其自然，这种成年人才有的洒脱让我十分羡慕。
他在微草军部服役，和我是同城，我稍微对地域差异放宽了心，开始在地图上搜索分配给我的住房在哪里。
直到现在，我还像做梦一样，不相信自己居然即将成为已婚人士。我身边的同学和舍友都无拘无束的过着大学生活，而我这个大一新生却迅速过渡，不说拖家带口，至少也不算是个光棍了。
我把《结婚批准书》又拿出来看了一遍，心里各种忐忑，忍不住脑补不切实际的东西。比如万一他不待见我该怎么办啦、他嫌弃我各方面都没有他优秀啦、甚至他会不会叫一帮人把我揍一顿啦……
这些胡思乱想把我自己吓得够呛，我用力甩甩头，鼠标停留在地图的某个点上，冒出一个小区的名字。我匆匆记下来，从衣柜里翻腾出刚买不久的那套新西服，对着镜子练了练如何微笑，在焦虑中度过了一整个下午。
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，我不得不和父母老老实实的交代实情。我怕他们承受不住这个劲爆的消息，特意发了视频聊天邀请，父亲和母亲都出现在镜头里，其乐融融的模样。
我运用我所有的措辞手段，尽可能将结果阐述的委婉一些，一边偷偷观察他们的表情，生怕哪一个提出反对。出乎意料，父亲只是皱了下眉头，虽然找了个离开的借口没有参与接下来的谈话，却也没发脾气——他向来是个保守的传统家长，一直希望我找个性格温和的姑娘好好过日子来着。
母亲就更加宽容了，略微惊讶后，反过来认真的开导我，表示性别和年龄都不是问题。我暗暗松了口气，知道父母这一关我算是过了，剩下的就是如何处理我和王杰希之间的关系，以及怎么礼貌又不尴尬的和一个陌生人开始亲密无间的同居生活。
高英杰周末出去玩，我一个人在宿舍失眠了大半个晚上，早晨爬起来一通折腾，紧张的像是要去参加考试。
我穿上了新买的西装，笨手笨脚的系好扣子和领带，再三检查自己的发型是否服贴。毕竟我现在是个理论上的大人了，有必要让自己显得成熟一些，要不然待会见到王杰希，本就不足的气场大概要弱到姥姥家去吧……
我打车去了信息库分配的住房地址，门上的指纹锁早已录入了我的信息，我把微微颤抖的大拇指摁上去，咔哒一声门就开了。一股新家具的味道扑面而来，我眼尖，看到玄关的地上摆着一双锃光瓦亮的黑皮鞋，心里咯噔一下，知道某人比我先到了。
轻手轻脚的换好拖鞋，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挪动脚步，视线迅速扫了一圈。我所在的城市是首都，划拨的婚房都是大手笔，上来就是三室两厅带阁楼，显然是考虑到有些配偶们婚后需要空间来养育后代。
我本来应该高兴的。可我现在非但一点也高兴不起来，而且更加紧张了。
客厅里有窸窸窣窣的动静，我顺着声音慢慢摸过去，果然看到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背对着我站在那里，忍不住吸了口气。看来基本资料写的没错，这人的海拔至少180+，尽管还没看见正脸，我已经感觉到压迫感了。
下一秒，他似有所察的回头，视线正好和做贼似的我对了个正着，略微一挑眉，环着的胳膊也放下了。我的第一反应是“我靠这人好TM帅啊”，第二反应是“我靠这人的眼睛乍一看怎么有点不对称啊”，等反应过来，我居然在傻乎乎的微笑。
……乔一帆啊乔一帆，有点出息可以吗。
我在心里唾弃自己，干脆破罐破摔的继续打量起他来。他的颜值真的可以打九十分以上，蓄着干脆利索的短发，鼻尖架着一副挺高档的金丝边眼镜，唇角微微抿着。大概因为今天是周六，他没穿军装，一身很随性的墨绿色风衣搭配黑色高领毛衣以及牛仔裤，腿长胳膊长，往街上一站回头率绝对很高。
相比之下，正儿八经穿着西装的我就显得很窘迫了，我明显感觉到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兜了一圈，嘴角泛起一丝笑意。我本来是想装成大人的，可现在一看，穿什么好像不重要，看看人家就知道了。
完了，我要脸红了……
我站在原地，想憋出一两句打招呼的话，他却先一步朝我走来，第一个动作竟是解开了我系的不怎么好的领带，非常熟练的打了个标准的温莎结。在我的目瞪口呆中，他摸摸下巴，开口道：“你好。”
“你、你好……”我茫然的都忘记了要用敬语这回事。
“嗯。你比我想象的还要……”他看着我，眼睛里流露出一点犹豫，似乎在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放在我身上，“还要年轻。你已经十八岁了？我以为你会更小的。”
“呃……”
我摸了摸自己遗传的娃娃脸，感觉王杰希这个人的思路，我真的跟不上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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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【TBC】
*又开新的（短短的）连载啦，开不开心呀？
*嘿嘿嘿
